第八百七十四章 老张的野心

       第二天早上，在东方滨江吃了顿早餐之后，尚富海，**宇，孙庆德，高玉宝四个人离开了这里，坐着覃亮给安排的人直接去了高铁站，然后坐上了上午9点钟始发，下午1点半到京城的高铁。

       线下已经是春运期了，***内人山人海，走正常的通道，挤都挤不动，买票也肯定不好买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总归是有特权的，一路顺利用了4个半小时抵达了京城。

       出来后，看着同样潮水般往车站里拥挤的人群，他忍不住感慨："Kevin，你看这些着急坐车回家的人，真多啊！"

       "都是出来谋生的，不是迫不得已，谁也不想离家千里。"**宇心有感慨。

       真说起来，京城才是他的老家，刚开始是在在这里混的不如意，感情受挫，他才去了博城。

       时至如今，他有点不想回来了。

       出了站口后，尚富海给他说："Kevin，咱们还是按照来时的计划行事，我去趟中航大厦今日头条那边找找老张，你去忙你的，明天一早在这里集合。"

       **宇点了点头，他直接打车走了，回趟家。

       刚刚过去的一*，他几乎**回北京的家，难得今天没什么事情，回去一趟看看，顺便打扫打扫。

       马上就要过春节了，他到时候肯定是要回来的，毕竟这边除了家，还有宋雨彤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这边自然有今日头条的司机过来接他，和孙庆德他们二人一块坐上车之后，直奔今日头条总部中航大厦。

       下车的时候，张一鸣已经在大厦门口等着了，进进出出的人看到他们BOSS亲自在公司门口等人，也一度在心里猜测BOSS等的究竟是何方神圣，这个事随着进进出出的人群还在公司里慢慢的传开了。

       以至于当尚富海在大厦门口下了车，张一鸣亲自迎了上去，这个事马上就传遍了。

       他们公司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尚董事又来了。

       "哈哈，老张，几个月不见，你怎么还变老了。"尚富海上来就打趣他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确实**开玩笑的意思，扭头反驳他："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无所事事，我最近都快被愁死了，老尚，手里还有钱吗？有的话借给我一点，付给你利息。"

       "(个_个)"尚富海眼球都要突出来了。

       "老张，你认真的？我刚下车，还没喝你一口水，你就跟我谈借钱的事，你好意思么。"尚富海调侃他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嗤之以鼻，转身带着他进了大厦，然后通过专用电梯直达顶楼，进了张一鸣的办公室后，老张笑眯眯的亲自给尚富海泡了一杯茶："老尚，这可是我储存的***茶叶了，快点尝尝怎么样？"

       "沃日！"尚富海确信了，老张是真没钱了，要不然他能表新出这么一副贱样吗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抿了一口，清香味沁入心肺，茶叶确实不错。

       他眼神怪异的看着张一鸣："老张，我觉得我今天就不应该来京城，也怨我出门前没看黄历，谁知道来了就是个散财的格局。"

       "快滚一边去吧，我真的有急事，也不多，你借给我一个亿，用两个月，回头我按照银行利率给你利息。"张一鸣说道。

       他有钱吗？

       他肯定有钱！

       他个人持有着今日头条足足超过20%的股份，按照上一轮的融资估值110亿美金计算，他身价至少22亿美金，合计人民币接近140亿。

       可说一千道一*，这些都是股份市值，他手里**足额的现金了，这才是最恼人的事情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听他说完后，没说借，也没说不借，就别扭着脸问他："你总得给我说一下你想干什么吧！"

       "有一笔投资，正好碰上*底还款，我手里没钱了，要*后才能缓过劲来。"张一鸣说的很坦然，好像他就是个局外人一样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也是服气了。

       "一个亿是吧，回头我看看能不能凑出来，能凑出来我就借给你。"尚富海没把话说满了。

       眼看着张一鸣又要絮叨，他赶紧抬起手来："打住，别再废话了，你也知道*底了要还的账比较多，我这边要还的账也不比你少，总不能给你解了围，把我给困住了吧。"

       这话说得在理，张一鸣也知道他确实没骗自己。

       外边动不动就说他们几十亿身家，上百亿身家，很多时候，他们真的拿不出多少现金流来。

       要不是赶在*末的话，尚富海借给他一个亿真是轻轻松松，他之前一笔给他老婆转了就有10个亿，可是谁知道老张也有借钱的时候啊，他兜里压根没留这么多钱。

       "实在不行，我就把鼎泰新材给卖了。"尚富海无意识的说了一句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听完后，心里暖暖的。

       "老尚，你看情况吧，要是真的挺紧张的，不行的话，我找琼姐那边拆借一下。"张一鸣不想为了这点'小事';麻烦王琼，但就眼前的情况来看，好像不麻烦还真不太好解决了。

       "你什么时候用？"尚富海问他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想了想，说："15号之前吧，你提前两天给我说一声，实在不行，我找找别人。"

       尚富海没再接他这一茬，转而问他："头条这边去*做的不错啊，广告这块的营收直接把搜狐给压下去了，老张，真是厉害！"

       "厉害什么，再厉害也不如你的拍客短视频厉害，广告营收不比头条差多少吧，你说我把搜狐给压下去了，它不同样也被你给压住了。"

       "谁让它心里没电逼数，成天在头顶上瞎晃悠，这下让它吃屁了。"尚富海一点都不谦虚，直接就说了出来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觉得没法和这种粗人交流，动不动就爆粗，一点的素质都**。

       "老尚，今*有什么打算？"

       尚富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："打算？老张，将来有一天，你说你能不能硬气一把。"

       这话说得张一鸣摸不着头脑，老张反问他："你脑子没毛病吧，怎么还胡说八道了。"

       "去你的，行了，我过来就是和你聊聊天，哪知道刚见面就被你给借去了1个亿，得嘞，今天晚上这顿饭就不蹭你的了，免得到时候又狮子大开口。"

       张一鸣的哪位女秘书米娅给他们俩送进来一些水果和点心，接着又优雅的带上门出去了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从果盘中拿过一个苹果啃了起来，他很随意的说道："我听老梁说，拍客海外版本做得并不顺利，你是怎么考虑的？"

       "慢慢来，不着急。"张一鸣平静的说道，从他的眼神里就能够看得出来，他确实**着急，反而是梁汝波这个兼任的总经理先着急了，从心性上来讲，老梁和张一鸣比要差很多事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接着说道："北美有个音乐短视频社交平台Musica.ly，你知道吗？"

       尚富海点头："当然知道啊，拍客刚刚上线的时候，还被人指责说我的拍客短视频是模仿的Musica.ly，你说气人不气人。"

       "嗯，确实很气人，所以我准备把他收购了，和海外版本合并，并以此来打开海外的门户通道。"张一鸣顺着尚富海的话，轻描淡写的说道。

       这一切在他嘴里好像就是很简单的事情，压根就不复杂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都愣住了，这个豪爽劲，真的可以！

       "你决定了？多少钱？"尚富海问他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中指前两节内收，手指凸起的部位压住了左侧鼻腔，用力吸了一下，刚才因为一点小感冒有点鼻塞的鼻子好受多了。

       "嗯，有这个想法，我这不是先和你谈一谈，我觉得这个事，咱们俩最好一块搞，我理想的价位不超过10个亿，再便宜了，他们也不会卖。"张一鸣一副我有好事从来没忘了你的模样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才不信他，他估计这货手里肯定是又没钱了，说什么没忘了尚富海，他先把钱拿出来再说。

       这可是10亿美金，可不是10亿人民币，闹哪！

       "对我有什么好处吗？"尚富海冷静下来后，问他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右手弹出了一根手指头："收购了Musica.ly后，我们可以直接打开北美市场，然后以此为据点，慢慢覆盖，打开整个海外市场，总之一句话，现在花小钱，以后赚大钱。"

       从理性上来说，张一鸣的这个建议很好，完全是站在拍客短视频海外版本的发展上来说的，可尚富海对海外版本的未来堪忧，他心里一直拿不定主意。

       这从他最早和张一鸣一块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，把海外版本的控股权让给了张一鸣，从这一点上就能够看得出来，尚富海觉得发展好国内就可以了。

       可是很显然，张一鸣现在并不甘心平淡的海外版本发展情况，他直接把眼光瞄准了北美的短视频社交平台Musica.ly，恐怕下一步的野心更大。

       "老尚，认真考虑一下，别一直把目光放在国内市场，客观的说，海外市场同样很广阔，我可以和你打赌，拍客短视频过去后肯定是大有可为。"张一鸣一再的强调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最终也**直接给他一个答复，他说："这个事暂时不着急，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，回头我给你个答复。

       "那行，我等你。"张一鸣点头说道。

       "嗯，老张，美东最近新上台的总统，你知不知道？"尚富海提了个让张一鸣觉得挺意外的问题。

       老张对这个特没谱肯定是了解过的，他说："就是那个干房地产的总统？这两个月还算平稳，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？"

       尚富海没去解释，他说道："随便问问。"

       "这样啊，不过我觉得他不会这么老实，想想也知道，这种背后带着密切利益关系的人上台，还真不一定要闹什么幺蛾子。"老张说道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惊讶了："这你都能看得出来？"

       张一鸣听他这么一说，下意识的问道："你也这么想的？"

       看着尚富海点头后，他伸手去拍着尚富海的肩膀，呲着牙笑了："老尚，到今天我才发现，咱俩是一类人啊，**所见略同！"

       "去你的吧，别开玩笑了，咱俩不一样。"尚富海一抬手拍掉了他伸过来的爪子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也不以为意，抬手往上扶了扶眼睛，还是笑眯眯的说道："行了，不说这些东西了，晚上想吃点什么，我请你。"

       借钱的事有着落了，他就特别开心，请吃顿饭而已，正常操作。

       但尚富海很不给面："你也知道，我在这边还有个长辈，晚上都说好了，我要去他那边，改天吧，这个月14号是我们集团*会晚会，你到时候有空的话就过来玩两天，我请你。"

       听到*会晚会，张一鸣愣住了，神情有些恍惚："又是一*了啊，过得可真快！"

       "可不，这一*一*的，尤其是去*，钱没挣到多少，倒是借了一屁股债，哎，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。"尚富海一脸我很难的模样。

       张一鸣眼神变得诡异起来，侧头看着他，心说："老尚，你是认真的吗，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比谁都好过？"

       带着这个疑问，张一鸣把匆匆而来的尚富海给送出了中航大厦，他们俩出来的时候，正好赶上了下班时间点，很多出来的头条员工都看到了他们。

       尤其是一些**，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想多看两眼他们公司最神秘的'网红董事';，等看过了之后，竟然有人捧着脸怪叫一声："哎呀，真的好帅啊

       也得亏尚富海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，和张一鸣挥手告别后，尚富海坐上了张一鸣的秘书米娅给安排的一辆车，直奔未央城。

       这边刚起步，尚富海就给李传青打了个电话，生怕他过去了，对方不在家，这就尴尬了。

       "我这不是没事干，在小区公园里瞎溜达，富海，你在哪儿？"李传青说道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一听这回没出门*游去就好，他赶紧说道："李叔，我现在正在往你那边赶，晚上没别的事了吧。"

       "现在都退休了，能有什么事，以前还有个应酬什么的，现在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了。"李传青唠叨开了。

       听着尚富海说马上要到他们小区了，李传青还挺高兴，挂断电话后，赶紧给他老伴李美凤打了个电话。

       说真的，自从退休以后，老两口确实绕着地球转了不少地方，也去了很多著名的*游景点，甚至一些**名气的，也去过了。

       可是闲下来的时候，李传青就待不住了，他总想着忙点什么事情，这一天天在家呆着，他总觉得少点东西。

       另外，儿子也一直在外边忙着事业，一个月能有那么几天回来陪他们俩人吃顿饭也就算了不错了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的到来，反而让李传青听欢喜的。

       李美凤听说尚富海过来了以后，也挺高兴，那边人还没到，她就开始念叨着晚上吃点什么。

       可尚富海过来的太晚了，她也没提前准备什么材料，家里冰箱里的材料也不太够了，这可怎么办？

       等尚富海，孙庆德、高玉宝他们三个人在未央城小区下了车，李传青和李美凤还没商量好晚上吃点什么。

       "哎呦，富海，你怎么不提前给婶婶说一声，我也好准备准备，你看现在，冰箱里都快空了。"李美凤还埋怨他。

       两口子接上了尚富海，乘电梯上去的时候，李传青发现孙庆德和高玉宝二人站在下班没动，他还叫了他们一声。

       "富海，你给他们说一声，来家里吧！"李传青说道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知道说了也白搭，孙庆德他们俩认死理，在下边等着也好："庆德，你们俩也不用等我了，一会儿自己去吃点东西，找个休息的地方，明天早上再过来就行。"

       尚富海这厮是一点都不谦虚，今晚上肯定住李传青家里了。

       随着一直唠叨他的李美凤进了厨房，尚富海打开冰箱一看，好家伙，这里边都快满的塞不下了，这就是您老阿姨给我说的冰箱快空了？

       尚富海赶紧的把李美凤给推出了厨房："李叔，婶婶，我今天下午有点事去了趟老张那，一直也没腾出空来给您二位买点东西，这晚上的饭就我来做吧。"

       说着话，尚富海脑袋里捋了一遍菜单之后，已经开始动手从冰箱里往外那材料了。

       拢共就他们三个人，李美凤晚上还不怎么吃，说是老*人更应该减肥，控制体重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最后做了两荤两素，一个海鲜粥，简简单单。

       等他把菜全给端上了餐桌，就看到李美凤正拿着个手机在那里拍着，李传青在一边给她帮忙，看他们这一套配合娴熟的动作，这是没少做这事啊。

       "李叔，婶，快点趁热吃饭啊！"尚富海喊了他们两口子一声。

       李美凤继续拿着手机拍着，说："等会儿，先拍几张照片，录个像，我得发个朋友圈，啧啧，富海这做菜的手艺是越来越精湛了。"

       "老李，你看看富海做得这几道菜，可真漂亮，看着就有食欲。"

       李传青有点烦了："你还没拍完啊，我这都饿的不行了。"

       不过瞧着他时不时瞅一眼李美凤手机界面的模样，真不像饿了的样。

       等李美凤一通操作，总算忙完了拍摄任务，又娴熟的操作着把刚才拍的照片都一一编辑好上传到了朋友圈里，还配上了一段文字："我侄子过来给做得美味佳肴，今天很高兴！"

       李传青去拿了瓶红酒过来，这是他们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，肯定是不便宜，但也杜绝了国内所谓的'灌装贴标';的可能性。

       "富海，你真应该早点给我们说一声，要是早知道你过来，我把你文辉哥也给叫回来。"李传青说道。

       李美凤听他提起儿子就来气，他们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，她儿子还没露过面，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什么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听着他们的唠叨，莫名的想笑，也觉得有点心酸。

       转而又想到了他父母，实际上，他父母和李传青、李美凤两口子的*龄都差不多，到了他们这个*级，除非真是像他爸那种'事业心';特别强的人除外，剩下的可能都在盼着晚*儿孙在旁的日子。

       "李叔，我文辉哥那边现在正是事业腾飞的时候，忙是好事情，等他过去了这个时间段，以后才有大把的时间陪你们啊。"尚富海说道。

       李美凤听他这么一说，顿时就高兴了，笑眯眯的指着他说："富海，还是你这张嘴甜，就知道忽悠我们。"

       "婶婶，我可真冤枉，怎么就成了忽悠了。"尚富海怪模怪样的**，惹得二人呵呵的笑了起来。

       喝了两杯酒后，李传青就有些唏嘘："富海，有个事你给想个法子。"

       "李叔，您说！"尚富海说道。

       "我这退休了以后啊，除了陪你李婶在外边*游的时间，回来后我这心里就觉得不对劲，一闲下来我就有点烦躁，我寻思干点什么事，你说说我干点什么好？"李传青问他。

       李美凤最近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，李传青在家里压根坐不住，总喜欢出门溜达溜达。

       说白了，这是退休综合征，人都忙碌了一辈子了，从岗位上退下来了，总得有个适应过程。

       像李传青，他原来干的可真算是高强度的脑力脑洞了，前一段时间老两口在外边到处东游西荡的还好说，现在他就觉得脑袋里特别的空虚。

       尚富海也知道这个，特别很多老*人都有这毛病。

       临到老了，退休了或者干不了活了，本来看着挺壮实的身体在短短时间之内就像是被抽离了精气神一样，很快就显了老态。

       这可不行！

       可是干点什么好？

       尚富海还真不好说。

       你要说让李传青再重出江湖吧，没什么意思了，而且他李婶还不一定答应，这个事真的不好办。

       "李叔，你想着干点什么啊，你开个头，我琢磨琢磨。"尚富海问他。

       李传青也**头绪，要是有头绪的话，他不早忙活开了。

       李美凤有些歉疚的看了李传青一眼，她总想着老李退下来，顺便陪陪她，养养病。

       现在看来，这事想的有点简单了。

       "你说我现在大部分时间也就是陪你婶婶到处转转，拍拍照片，录个视频什么的..."李传青念叨着。

       他刚说了这么一句，尚富海脑袋里灵光一闪，又想到了二老刚才互相配合着拍照片的情景，他说："李叔，